【邦良】归途[四]

cp=邦良

文/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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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很大，已经到了深冬，城市被灰蒙蒙的白色包围覆盖。如果这时候踩在厚厚的雪上，会听见咯吱的声音，就像这北方干巴巴的雪也有了生命。

张良很想出去散散步，只可惜他的腿从上个星期开始已经间歇性丧失知觉了。那天早上醒来发现双腿不能动弹，苦笑着和刘邦对视的时候，似乎是看到了刘医生眼里的焦急。

刘邦很快准备好了轮椅，在闲暇的时候推着张良在医院院子里走走。

雪总是给南方暖城来的人神圣的感觉，张良也不例外，虽然已经是在北方生活的第四个年头，童稚之心也未曾泯灭。

“刘季，我觉得我日子不会久了。”张良看见松树的枝桠被累积的大雪砸断，言语之中却没有一点悲伤。
“别胡说，我能想办法治好你的。”刘邦往保温杯里倒着热水，水蒸气往上氤氲，熏得人眼睛疼。

“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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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午时分，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家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就像是焖在锅里的米，似乎一揭开衣服就会有层层热气冒出。

刘邦帮张良裹得厚厚的，轻轻扶着他上车。一路上张良也不问，只偶尔抬头看看平稳驾驶的刘医生兼司机。

“到了。”

眼前是个巨大的摩天轮，每个车厢上有闪烁的红的绿的灯，天色还不是很晚，太阳被闷在雾蒙蒙的云层里，雪比上午要下的小一些，轻飘飘的落在刘邦为他撑起的伞上。

张良有点愣，呆呆地看着刘邦。

自己是说过不想就这样平淡地结束一生的愿望，但这种高空类游乐设施对自己这个病人而言似乎还是刺激了一点。

“你之前说过想到游乐场玩，我盘算了下，摩天轮应该算是最温和的项目了。”隔着伞把的刘邦说话时吐着温和的气，“陪我玩一次，就当送我的圣诞礼物？”

张良只好点头，他实在是搞不懂眼前这位界内出名天才医生的脑回路。

“要是我在上面突然发病怎么办？”

“那我就抱着你跳下来。”

刘邦字字句句说的义正严辞，严肃的表情把张良逗得大笑起来。

“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张良的手戴着手套，但也仍然冰冰的，这双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热度捧起，伞掉在雪地上。

“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开玩笑。”

刘邦头低低的，雪花都飘落在了头上。

“我想了很久，虽然明知道这会对你造成压力，但我也还是忍不住要说。”

张良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这段虚假的恋人关系还是要结束了，他只好努力调整呼吸，用平静的样子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虽然结局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阿良，我喜欢你，虽然顺序不对，或者说我一开始就该向你坦白，总之，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怎么想都不可能的，是吧？所以当你提出要和我在一起试试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自私地幻想着这一切都是真的。即使你根本没有喜欢我的意思。”

张良整个人一愣一愣的，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鼻腔被酸楚袭击，现在哭出来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丢脸？

“我真的想了很久，我说出来了。我不管，我不能承认这几个月来的一切都只是演戏，你能接受和我在一起，一定是不讨厌我的吧？”

张良没空思考丢不丢脸的问题，因为有人好像就要比他先哭出来了。

“阿良，所以能不能请你，也试试喜欢我？”刘邦声音变得沙哑，眼睛也红肿充血，这完全不是一个心智成熟的理性成年人该有的表现。

雪依然安安静静地下，洒在车上，人身上。张良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水贴在脸上被空气变得冰冷。

眼前的人表情焦急，和平日里衣冠楚楚，举手投足流露着洒脱的刘邦一点都不一样。

原来所有的关心都是真的，所有的逃避也都有它们的原因，原来人心和爱情其实是这么好懂的东西。

“刘季，你怎么比我还胆小啊。”

张良擦了把眼泪，

“傻子才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呢。”

张良觉得，自己即使到了下辈子也忘不了今天的雾蒙蒙的摩天轮花花绿绿的灯，忘不了雪浸湿帽子的寒意，以及喜欢的人紧紧抱着自己像个孩子一样的激动和自己胸腔里久违的强烈跳跃，这一刻，让他感觉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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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久不见！
最近课业有点忙再加上自己划水so...缓更了..
最近天气冷了大家要记得保暖❤︎
归途还有三四章就该结束啦。